第五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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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唐門：暗之力
唐璃真摯地望著柳逸，輕聲說：“其實我也羨慕你……如衛公子那般，實在很好的人啊！你可要好好珍惜。”
柳逸不由笑了：“你倒會給我轉移話題！不過，實話說，如衛奚那般的人……你喜歡？”
唐璃連忙擺手：“不不……既是你的，我自不爭……”
“瞧你說的！”柳逸咳了咳，說道，“你若喜歡，也不用顧及我，畢竟……還是自己的想法比較重要罷？”
“小逸別說笑了！”唐璃搖了搖頭，卻轉而問，“其實，只有說書人口中的江湖才能自在隨心罷？”
柳逸輕輕點頭。
唐璃接著道：“若不沾染毒物，若不接近黑暗，便會沒有力量，且白道名門裏的陰私也是不少。若你這般，我實在也擔心……當然我知道你認識魔教中人，非夢也曾放過你。但你們總歸有對立之日，到時候定然決裂……到時候，你劍術雖高，但若對方行暗殺下毒之事，你待如何？”
柳逸被問得怔住，只想大補一番毒物暗殺術的知識。
唐璃接著還問：“你有沒有覺得，自己一直想要更強……一直非常努力，但始終離當初的願望很遠？”
柳逸心上一涼，只想，明明曾經有一個機會在她眼前，卻被她輕易地錯過了。而今，張仞不知在何方，對方的境況她都不知曉，一切都似乎陷入了茫然……她離當初為家人覆仇的願望，似乎越來越遠了。但非夢……始終離目標很近罷？若是非夢遇上這種機會，他定然能果斷地一劍手刃仇人罷？
唐璃還補充道：“而且，非夢很可能會先殺了張仞。”
接下來的話，不用唐璃繼續說，柳逸也明白了。若張仞死去，那麽仇恨將不覆存在，她也不必再覆仇。這讓她忽而有些惘然，只覺自己在江湖中所歷經的這一切，像是一場將醒未醒的大夢。
唐璃見柳逸茫然的樣子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接著說道：“姚宮主與禪正的許諾，應該是一個公平覆仇的機會，而不是一個公平審判。而你，沒有自己的勢力，被人利用，也不過棋子而已。”
柳逸只覺這席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她的頭上，她打了個冷戰，方才醒悟過來，這時看唐璃身邊那模樣小巧的土罐也覺著重若千鈞了，思索半晌，才道：“阿璃若言極是。那依阿璃看，非夢又算什麽？”
唐璃冷笑一聲：“他攀附魔教……不也是深受桎梏？”
柳逸微微頷首：“對，天毒……便是代價之一。”
唐璃肅然道：“而你不付出任何代價，怎麽能比非夢更快？這，就是人生。並不是你不夠努力，而是不舍得放棄。黑暗的力量往往更強啊！要不然，為什麽唐門以暗器聞名江湖？為什麽如今我要煉毒？”
柳逸張了張口，想說不必這樣也能獲取力量，但唐璃卻擺了擺手，還說道：“我煉毒去了，你再好好想想罷。”
柳逸終於緩緩開口：“如毒物與暗器這般陰暗之物，可用。但終究是兵行險招，不得已而為之。只求你保持本心，不隨意無故地造成殺戮。我只希望，無論如何，你還是我見過的那個阿璃……”
唐璃放下手中罐子，遲疑了下，才說：“但驅使毒物的同時，那些東西也會侵擾而來，漸漸地，免不了受影響的。”
“盡量。”柳逸輕聲說罷，凝視著唐璃的眼睛。那本是一雙純澈而帶著神光的眼睛，可在此刻，卻顯得略有疲憊，不知是經過了多少操勞，才落得如此模樣。柳逸想到這些，心裏不由一酸，上前兩步，伸出雙臂，緩緩地擁住唐璃，輕聲說，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……要相信，他們禁錮不了你的夢。”
唐璃一陣感動，眼眶微微濕潤，輕聲道：“小逸……還好，你在我身邊。”
江竹與非夢並排走在石殿堂內的過道上。
燈光益發地黯淡。
江竹頓住腳步，眼神忽而一黯，望著非夢道：“最近正道的動靜似乎很大。如今，已盛夏八月……還有一個月罷？”
“差不多罷。”非夢的口氣淡淡的，仿佛提及的不是他僅剩餘的生命。
江竹又道：“據說，張仞前些日子去過飛來宮。”
非夢解釋道：“他是去尋禪空的罷，我不好下手。”
“這倒也是。”江竹點了點頭，接著問，“除了張仞，當初參與你家滅門案之事的其他人你可找到了？打算如何處置？”
“我在來魔教之前，他們已皆喪命。”
江竹了然地點了點頭，若有所思道：“張仞離去，展歌既死，張家那一派寒硯山莊的舊部已去的差不多了。不過，葉輕寒卻還在。此人當初也給我們的查探事務造成了很多問題。況且，她一向對你何恨之入骨……”
非夢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：“你想殺了葉輕寒？為了逸俠罷？”
江竹道：“葉輕寒此人心機深沈，不可不防……”
非夢拍了拍江竹的肩膀，提醒道：“你說過，要讓她自己報仇的。”
江竹聽到這話，煩躁地瞪了非夢一眼，說道：“我看都是……當初你若能順便將她殺了便沒這些事了。如今，若葉輕寒加入剿魔，柳逸還會暫時放過她的。”
非夢反倒笑了：“逸俠還會為我放棄覆仇，真是受寵若驚啊！”
“陰陽怪氣！”江竹嗤笑一聲，不悅道，“你能正常點嗎？
非夢思索半晌，低聲說：“你既然喜歡她……”
江竹聽到此話，腦海裏閃過白衣少女輕劍飛揚的英姿，心神不由恍然。
非夢笑著接道：“便趕快去，晚了就被慕容遮搶了，就有得你後悔了！”
江竹聞言，面色鐵青地揮手斥責道：“休得滿口胡言！”說罷，少年刀客決然轉身離去。
可非夢卻瞧見了，江竹轉身的那一瞬，鐵青的面頰微微染上一抹紅暈，正映出了黑衣刀客剛強之外的別樣溫柔。
非夢不禁連聲大笑，江竹則憤然回頭。
正此時，後面傳來一個聲音：“報！”
江竹見一位灰衣青年飛奔而來來，知是屬下報信，鐵青著臉，喝問道：“何事？”
那灰衣青年望向發怒的江竹，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，可接著卻又偏了偏頭，望向另一邊面帶促狹笑意的非夢，定了定神，才道：“非夢大人，我們收到一封給您的信。”
非夢止住笑容，朝那灰衣青年走了過來，問：“信？”
灰衣青年從懷中掏出一個土黃色信封，回道：“從唐門寄來的信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習慣性修改= 。=但願能從自己的文字裏尋找到一點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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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璃真摯地望著柳逸，輕聲說：“其實我也羨慕你……如衛公子那般，實在很好的人啊！你可要好好珍惜。”
柳逸不由笑了：“你倒會給我轉移話題！不過，實話說，如衛奚那般的人……你喜歡？”
唐璃連忙擺手：“不不……既是你的，我自不爭……”
“瞧你說的！”柳逸咳了咳，說道，“你若喜歡，也不用顧及我，畢竟……還是自己的想法比較重要罷？”
“小逸別說笑了！”唐璃搖了搖頭，卻轉而問，“其實，只有說書人口中的江湖才能自在隨心罷？”
柳逸輕輕點頭。
唐璃接著道：“若不沾染毒物，若不接近黑暗，便會沒有力量，且白道名門裏的陰私也是不少。若你這般，我實在也擔心……當然我知道你認識魔教中人，非夢也曾放過你。但你們總歸有對立之日，到時候定然決裂……到時候，你劍術雖高，但若對方行暗殺下毒之事，你待如何？”
柳逸被問得怔住，只想大補一番毒物暗殺術的知識。
唐璃接著還問：“你有沒有覺得，自己一直想要更強……一直非常努力，但始終離當初的願望很遠？”
柳逸心上一涼，只想，明明曾經有一個機會在她眼前，卻被她輕易地錯過了。而今，張仞不知在何方，對方的境況她都不知曉，一切都似乎陷入了茫然……她離當初為家人覆仇的願望，似乎越來越遠了。但非夢……始終離目標很近罷？若是非夢遇上這種機會，他定然能果斷地一劍手刃仇人罷？
唐璃還補充道：“而且，非夢很可能會先殺了張仞。”
接下來的話，不用唐璃繼續說，柳逸也明白了。若張仞死去，那麽仇恨將不覆存在，她也不必再覆仇。這讓她忽而有些惘然，只覺自己在江湖中所歷經的這一切，像是一場將醒未醒的大夢。
唐璃見柳逸茫然的樣子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接著說道：“姚宮主與禪正的許諾，應該是一個公平覆仇的機會，而不是一個公平審判。而你，沒有自己的勢力，被人利用，也不過棋子而已。”
柳逸只覺這席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她的頭上，她打了個冷戰，方才醒悟過來，這時看唐璃身邊那模樣小巧的土罐也覺著重若千鈞了，思索半晌，才道：“阿璃若言極是。那依阿璃看，非夢又算什麽？”
唐璃冷笑一聲：“他攀附魔教……不也是深受桎梏？”
柳逸微微頷首：“對，天毒……便是代價之一。”
唐璃肅然道：“而你不付出任何代價，怎麽能比非夢更快？這，就是人生。並不是你不夠努力，而是不舍得放棄。黑暗的力量往往更強啊！要不然，為什麽唐門以暗器聞名江湖？為什麽如今我要煉毒？”
柳逸張了張口，想說不必這樣也能獲取力量，但唐璃卻擺了擺手，還說道：“我煉毒去了，你再好好想想罷。”
柳逸終於緩緩開口：“如毒物與暗器這般陰暗之物，可用。但終究是兵行險招，不得已而為之。只求你保持本心，不隨意無故地造成殺戮。我只希望，無論如何，你還是我見過的那個阿璃……”
唐璃放下手中罐子，遲疑了下，才說：“但驅使毒物的同時，那些東西也會侵擾而來，漸漸地，免不了受影響的。”
“盡量。”柳逸輕聲說罷，凝視著唐璃的眼睛。那本是一雙純澈而帶著神光的眼睛，可在此刻，卻顯得略有疲憊，不知是經過了多少操勞，才落得如此模樣。柳逸想到這些，心裏不由一酸，上前兩步，伸出雙臂，緩緩地擁住唐璃，輕聲說，“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……要相信，他們禁錮不了你的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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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夢反倒笑了：“逸俠還會為我放棄覆仇，真是受寵若驚啊！”
“陰陽怪氣！”江竹嗤笑一聲，不悅道，“你能正常點嗎？
非夢思索半晌，低聲說：“你既然喜歡她……”
江竹聽到此話，腦海裏閃過白衣少女輕劍飛揚的英姿，心神不由恍然。
非夢笑著接道：“便趕快去，晚了就被慕容遮搶了，就有得你後悔了！”
江竹聞言，面色鐵青地揮手斥責道：“休得滿口胡言！”說罷，少年刀客決然轉身離去。
可非夢卻瞧見了，江竹轉身的那一瞬，鐵青的面頰微微染上一抹紅暈，正映出了黑衣刀客剛強之外的別樣溫柔。
非夢不禁連聲大笑，江竹則憤然回頭。
正此時，後面傳來一個聲音：“報！”
江竹見一位灰衣青年飛奔而來來，知是屬下報信，鐵青著臉，喝問道：“何事？”
那灰衣青年望向發怒的江竹，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，可接著卻又偏了偏頭，望向另一邊面帶促狹笑意的非夢，定了定神，才道：“非夢大人，我們收到一封給您的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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